从警察科学(Polizeiwissenschaft)的时
代到新韦伯主义(Neo-Weberian)时期

公民评论(中文特刊),第 15卷,2019, 271-288页, DOI: 10.24307/psz.2019.0819

本论文致力于从欧洲大西洋行政学的发展框架内展示匈牙利行政学250的年发展 史。在十八世紀,法国和普鲁士一奥地利警察科学(Polizeiwissenschaft)的历 史基础上揭示匈牙利行政学发展的起源。随后介绍类似于法国、德国、盎格鲁- 撒克逊和意大利行政学和行政法的国内理论发展。在介绍社会主义时代和新行政 学时代时,侧重于展示与欧洲大西洋发展进程的偏差。

关键词：行政管理理论、行政管理科学、行政管理法、行政管理科学、管理社会 学、管理政策、匈牙利行政管理学、警察科学(Polizeiwissenschaft)、管理与 领导学、科学史

匈牙利行政管理科学已有近二百五十年的历史。尽管对于有一些时期价值的看法 有所不同,可是除了 1949年至1989年之间的阶段之外,普遍认为,其发展与欧 洲大陆和美国的主流发展大致一致,同时也具有独特民族性质。事实就是,直到1930年,外国对欧洲-大西洋地区各国的影响实际上有法国和德国行政管理科学 造成的,与其相比,盎格鲁-撒克逊的发展其实是落后了。

我们研究的角度及其方法以行政管理理论思想史(可能是最理论化的) 观点为主。这种行政管理理论的匈牙利研究只能基于1945年之前的几个例子(Concha,1905:230-245； Magyary,1942:84-102； Ereky,1942:3-41 )。在其 它学科中,也有类似的观点,如经济学中的经济理论史或历史编纂史等。

警察学Polizeiwissenschaft)的时代(1770-1840年)

Polizeiwissenschaft是行政管理有关的第一个连贯的且科学的视图系统,是具有 16-17世纪根源的财政科学(亦即研究国家的经济、统计、财政、哲学和行政管 理学的)政治学的一部分。财政与警察科学(Kameral- und Polizeiwissenschaft) 是上述学科的先驱、原型和前身。其在研究行政主题之前的形态(Kameralwissenschaft)是德国,更确切地说普鲁士的(Concha,1905:230-245； Gerloff, 1937:35-49； Finer, 1970:730-735； Csizmadia, 1976:11-13； Szaniszló, 1977:1. 57-105； Langrod, 1982:67-80； Koi, 2014:45-68； Jakab, 2015:193-194)。 梅尔(Meier)用古代国家和行政学(altere Staats- und Verwaltungslehre)描 述Polizeiwissenschaft (Maier, 1977:1 )。其他作者则主张Polizeiwissenschaft 和行政管理学是相同的概念(Norden,1933:1)。在匈牙利,至今普遍认为, Polizeiwissenschaft相当于警察科学的说法是一个常见的错误(Szamel,1977:37)。 然而,人们不太了解Polizeiwissenschaft不是德意志(普鲁士)的发展成果,而 是因受到法国影响而产生的。法国尼古拉•德拉马尔(Nicolas Delamare)在 science de police,(警察科学)方面,在行政管理科学的范围内,以其长达四 卷的《警察学》(Traité de la police)为起源。法语中的“police”这一单词的 意思与后来出现的“administration”即行政管理一致(Ducrocq,1897:1. VIII- IX.),并在之后才出现了警察的意思。虽然,行政管理最早领域是治安,但 社会管理和经济管理功能也基本上同时存在了。在德语里也发生了类似的演变(Polizei和Verwaltung)。德拉马尔是法国第一个研究行政管理法的科学家,他 对法国大城市治安管理和经济管理进行了研究。当时的主要概念是公共安全(国 内治安),但包括了医疗卫生、贫民事务、贸易和科学事务。法国“science de police”这一学科在法国没有继续,二级文献主要强调的是德拉马尔的治安观点(Légendre, 1968:249)。

值得注意的是一个没有得到充分研究的问题,是最早的意大利行政管理学 家朱塞佩•克里迪斯(Giuseppe Cridis)(1802年)法文手稿是否是摘自德拉 马尔作品的。德拉马尔著作的原因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决定将司法、军事 和经济事务彼此分开。后来,在1742年,这一切也影响了腓特烈二世的治安观 念,因为出现了所谓的政治治安,也就是说,捍卫国家的秘密警察情报网络, 以及将其与社会福利管理制度分离。奥地利也受法国影响,自1730年起重组了行政管理制度。在德国(普鲁士)地区,德拉马尔的著作发挥了很大作用,在 这里的Polizeiwissenschaft将财政和警察科学的经济内容以行政管理补充并发展 成Kameral- und Polizeiwissenschaft。在1727年,于德国哈雷市成为了大学教 育的内容。其最伟大的德意志代表为约翰•尤斯蒂(Johann Justi)。除了数 十所德国大学之外,在奥地利(1752年)、意大利(1754年)、捷克(1754 年)、匈牙利(1769年)和克罗地亚(1769年)以及在波兰和瑞典的教程里 也出现了(Koi,2014:50-52)。尤斯蒂弟子奥地利约瑟夫•桑尼费斯(Joseph Sonnenfels)开明绝对主义精神对匈牙利的影响最大。他长达三卷的主要作品中 研究的是行政管理、贸易和金融问题(Sonnenfels,1765-1776)。

主教帕兹马尼•彼得(Pázmány Péter)于1635年建立的璃吉松博特¹大学在 1769年开始用德文讲Polizeiwissenschaft课。在1000年至1844年之间,匈牙利的 官方语言是拉丁语,即是法律编制语。文化水平较高的贵族和会拉丁文的知识 分子除了在日常接触中使用的匈牙利语之外,还精通德语。Polizeiwissenschaft 难以理解的教科书全部是由拜凯•福尔考什(Beke Farkas)翻译成拉丁文的 (Beke、Sonnenfels, 1807-1808),而萨克斯•米海伊(Sax Mihály)将其摘 要(Sax、Sonnenfels, 1808)译成拉丁文的。就因其这部著作,桑尼费尔斯被 誉为 “kameralistische Verwaltungsstaat” 的理论家(Gerloff, 1937:49 )。他强 调了因人口增长而采取措施的作用,又强调了警察维持社会的功能以及服从 问题。他认为,对奢华无度和富人花冤枉钱需要采取措施,甚至可推出奢侈 税(Luxuspolizei)很重要。与法律的重视程度较低的普鲁士学者相比,他认 为,Polizei相当于立法(Gesetzgebung)。在他的晚期书中表示,行政管理的主要 特点是国家内部安全,而他在当时且这时候他认为,Polizei和内部(内务)管理

显然是平等的,这比执法管理所赋予的更多含义(Sonnenfels,1798)。

1769年10月1日,玛丽娅•特蕾莎下令在璃吉松博特大学创立Politico- cameralis系(因为这个学科原先是在人文科学学院用德文教授的)。其被任命 的第一任教授是维森格鲁贝尔•安陶尔(Weissengruber Antal ),因骑马事故未 能上任,并且辞去了职务(Arczt,2004:26,Koi,2014:58)。匈牙利自1807年 以来用拉丁文教的财政和警察科学课(scientia politico2法政牧师埃伦费斯•加什帕尔•帕尔(Ehrenfels Gáspár Pál)。 他作为大学讲师存留了德语论文考卷(Ehrenfels,门71)。他在1770年至1772年 间开展了教育活动(Arczt,2004:27,Koi, 2014:59)。1771年,人文科学学院 共有40名学生攻读了这门课(Arczt,2004:30)。下一位讲师叫久尔克维奇•费 伦茨,但他没有给后人留下作品。他在1772年和1794年之间教授这门课,此后 先在1783年在璃吉松博特(特尔纳瓦),之后迁移至布达(1777),随后迁移 至佩斯(1784)担任大学³的校长。作为政治改革家,他主张匈牙利两院制议会 行使主权。据记载,有一天,久尔克维奇下午还在大学讲课,而晚上就意外死 亡了(Szinnyei, 1896:1275)。1777年,这门课被重组到法学院。到约瑟夫二世 统治时期,这是1667年成立的法学院上课时间最长的三个课之一。其主要内容是文件编制(Geschäftsstyl),而目的是培养优秀的政府官员,所以需要教授最 新的行政管理知识。教授必须与各种(州级)行政管理机构保持联系并且掌握当 地的规则。对scientia politico-cameralis课还要给学生评分(Arczt,2004:37)。 值得一提的是,神学家兼维斯普雷姆主教罗若什•帕尔(Rosos Pál,1777年撰 写的)长达230页的关于国内治安的拉丁文着作。为了说明根据点,他提出了大 量的古希腊和罗马哲学家、基督教教父、德国和荷兰自然法学家以及当代国内法 学专家的著作。⁴其重要的成就是他给国内治安下了定义(Koi,2014:65-66)。

匈牙利最著名的Polizeiwissenschaft专家是赖维茨基•约瑟夫(Reviczky József),他在 1794年和 1805年之间担任系主任(Szaniszló,1977:83-87; Arczt,2004:44-52; Koi,2014:60-64)。在他当大学老师之前,用拉丁 文撰写了一部重要的,但是匿名出版的约185页的Polizeiwissenschaft总结(Reviczky,1790),以及另外两个拉丁文手稿(Csizmadia,1981:249; Arczt,2004:51 )。还有,他用匈牙利文写的手稿也保存至今(Reviczky,1808)。⁵ 他1790年所撰写的拉丁文作品所介绍的是国家对外和国家内部安全、经济和 贸易以及其“特点’’(ornamentis Hungariae; Staatsmerkwürdigkeiten), 亦即其统计和“国家的描述”。从行政管理角度来看,国内安全(securitate interna)是Polizeiwissenschaft的主要概念,为此他下了定义：将国内安全在 国家和公民层面上分开,以表明国家不可能总保护公民不受另一位公民所伤害(Reviczky,1790:34)。这部书意义比较重要(二级文献没有充分强调的),此 意义被当时称为politica的⁶管理制度是通过国内法的例子介绍。他根据公共利益 和匈牙利继承法里的长子继承规则说明,一方面是过多的特权和过度的财富积累 最终将会威胁到公共利益。他警告居民不要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在聚会和协会 会议上持武器聚集(Reviczky,1790:34-35, 39)。因此,他为国家安全,反对反 国家安全罪的可能性提供了国家哲学基础。在这方面,他引用了马加什一世国王 在1486年颁布的《Decretum Maius》法典(1486年第六法律)里,禁止携带武 器出现在集市和酒馆的条款。赖维茨基主张,这个禁令应当在行政管理当局监督 下实施。赖维茨基还提到了匈牙利最有影响力的法学家之一,即维尔伯齐•伊什 特万(Werbőczy István) ⁷1517年编写的《三卷本伟大的匈牙利王国之习惯法》, 以及匈牙利开国国王圣伊什特万的法律(Reviczky,1790:38-67)。他作为现 代现象提到司法管理日益重要的作用,并且认为,每个人都需要适应这种现象(Reviczky,1790:55)。

值得一提的是先后在瓦拉日丁、萨格勒布、杰尔、布达和佩斯教书的桑尼费 斯弟子巴里奇•阿达尔贝特(Barits Adalbert) ⁸的著作(Barits,1792:21-24)： ⁹ 其中作者尤其强调politia相对于(一般)法律课程的重要性。¹⁰ 1786年,他成 为了佩斯皇家大学的校长。在克洛日瓦尔¹¹皇家法学学园(法学院)教politico- cameralis 科学 27年的特兰西瓦尼亚籍胡贝尔•费伦茨 (Huber Ferenc)的重要 性就稍微小一些了。值得一提的是,在18-19世纪建立了有14所国立和教派法学 院。它们与大学的不同之处是：提供了较短时间的高等教育。¹²胡贝尔于1829年用拉丁文写的作品中提到人口普查的重要性。这是普鲁士绝对统治者出现时,在 发展中的统计科学也支持的一项重要的期许。在国内治安领域内,他主要研究食 品供应和食品法律问题(如劣质食品,盐和木材销售等有关的行政管理事务) ,并注重环境保护(水和空气质量及相关的行政管理任务)、以及医疗卫生管理 人员和各种流行病和传染病有关的行政措施(Huber,1829:49-68, 81-101 )。他 还阐明了当代行政管理的组织法基础(Koi,2014:66-67)。有趣的是,胡贝尔 的同仁老师胡斯蒂•安德拉什(Huszti András)在1742年翻译了他德国老师约 翰•海内丘(Johann Heineccius)的政治教科书,但是当局不允许他使用这本 书教书教课,并且手稿也没有保留(Bónis,1980:891 )。

行政管理法和行政管理科学的时代(1840-1948年)

下一个时期是匈牙利行政管理法(1842年)和行政管理学(1843年)的开始。 在这里只会提到在这个较长时代中最重要的,并在外国趋势中也出现的最重要 人士。我们应当认可,在欧洲-大西洋法律体系中,行政法是比例最大的法律部 门,包含行政组织法、地方政府法、行政行为学、行政规范学,行政之才学、公 共服务法、行政程序法和诉讼法,以及一些专责部门(社会和文化管理、经济管 理、治安管理等都可分为若干子部门),而行政管理学的意思是,这是对行政管 理进行的非司法研究。实际上,行政管理法是Polizeiwissenschaft的一种更科学 化的,更加视政治学为基础的现代化,从警察国家时代到致法治国时代。随着现 代社会学(1850年左右)、现代政治学(1850年左右)、现代组织科学(1900 年左右)的出现及将其适用于行政管理后(1887年后),形成了行政社会学、行 政政策和行政组织学,并且包括这些在内,后来相对于行政管理学(从1930年起 逐渐)成为了占主导地位。

传统理论上,行政管理法的出现归功于波拿巴•拿破仑,他于1799年将 法国国王委员会改为至今仍然存在的法国最高行政法院(Conseil d'État)。

在法国地区内,第一个大学行政法课程于1804年进行的,第一部行政法律系 列书于1806年出版(Fleurigeon,1809)。最早期的,主要是行政管理学¹³ 领域的法国作家也是在这个时代出现的(Bonnin,1808; Vivien,1845)。 二十世紀,在这领域内,由法国学者所代表的公共服务(service public)学 派的波尔多学院(Jéze,1925-1936)是最为重要。其影响在匈牙利也很重大(Légendre,1968:8-10,250-260; Langrod, 1982:69-71,73-89; Koi,2014:70- 77)。

与此同时,行政法也并没有落后(Macarel, 1818; Cormenin,1818)。 十九世紀最著名的法国行政管理法学家是爱德华•拉费里埃(Edouard Laferriére,1887-1888),他是在行政程序法领域内出人头地的。作为法国最高行 政法院(Conseil d'État)的副院长,他是发展了这个著名机构的法庭实践的法学 家之一,同时这个实践也影响了行政法学家的观点。法国人认为,他是该时代的界限,也是现代法国行政法的创始人。图卢兹学派是反对公共服务学说法的,宣 扬的是古典法学学说(Hauriou,1927)。法国最长的行政法学作品是一套七册 手册(Ducrocq,1897-1905； Legendre, 1968:469-471； Langrod, 1982:72-75； Koi,2014:73-75, 253-262)。

在德国所产生的作品当中理应提到,罗伯特•莫尔(Robert Mohl, 1859) 从警察国家到法治国家状态转变的作品,以及洛朗兹•斯坦因(Lorenz Stein,1865-1868)的,达到行政管理学最高层的一套七卷杰作。在其著作中,斯 坦总结了包括专业管理体系在内的行政管理知识。值得注意的是,在行政管理学 派代表中,他是唯一的将一些行政管理法问题归纳到政治学里的。马克斯•韦伯(Max Weber,1922)的组织社会学研究实际上所谈到的是现代行政社会学的官僚 理论(Heyen,1982:29-50; Pauly, 2011:40-46,52-80； Koi,2014:77-79,8696)。

在法律领域内,从事行政法研究的是法治国伟大理论家鲁道夫•格耐斯特 (Rudolf Gneist,1867； 1869)也是匈牙利科学院院士,而最伟大的法教义 学派代表奥托•迈耶(Otto Mayer,1886,1895-1896)在法国行政法学领域 发挥了重大作用,并且奠基了德国行政法。在二十世纪,恩斯特•福斯特霍夫(Ernst Forsthoff)的成就也很杰出(Pauly,2011:47-51； Koi,2014:79-86, 262-265； 2018a:503-510)。

在意大利,除了创始人克里迪斯(Cridis,1802)之外,还值得一提的 是罗马诺西(Romagnosi,1814)以及最为传统的维托里奥•埃曼努尔• 奥兰多(Vittorio Emanuele Orlando,1891； 1901 )。后者与法国拉费里 埃和美国威尔逊那样,在他国家科学中是划时代的人物,他与美国总统威 尔逊的共同点不仅是他们两个人都曾担任过总理,并且在一百年前,即在 1919年,在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巴黎和平会议上还见过面。在此期间,桑 蒂•罗马诺(Santi Romano, 1901)也创造了著作。意大利行政管理学受 到了斯坦观点的影响。关于行政管理法学的规模最大的一套六卷的作品是由 赞诺比尼(Zanobini,1936-1950)所撰写(Giannini,1981:10-14； Mozza- relli,1982:107-162,Sandulli, 2011:157-169； Koi, 2014:116-120,267-268)。

虽然有一些先例¹⁴,在美国普遍认为,基于政治学的行政管理学研究是由 在1913年至1921年间担任美国总统的学者托马斯•伍德罗•威尔逊(Thomas Woodrow Wilson, 1887)开始的。在盎格鲁-撒克逊地区的英国一侧,戴雪(Dicey,1885)是最早开始研究行政法学的。而美国布莱斯(Bryce,1888) 的工作也非常重要。在行政管理法中,古德诺(Goodnow,1893)的比较 工作很重要。路德•古利克(Luther Gulick)研究的则是行政管理的运作(Gulick、Urwick,1937),并用众所周知的POSDCORB首字母缩略词描述 了行政权力的职能,即行政的职能类型(White, 1948-1958:I. 468-477,II. 1-5, III. 1-5;Koi,2014:97-114, 265-267;2018b:117-128)。

在匈牙利当代,在科落日瓦尔(今罗马尼亚克卢日-纳波卡,1872年),德布 勒森(1912年)和博若尼(今斯洛伐克布拉迪斯拉发,1914年)新成立的大学里也创立了也包含行政管理法课程的法律学院。由于第一届世界大战后国家领土 分割而交给周边国家(1920年),科落日瓦尔的法学院被迁移到塞格德,而博若 尼法学院被迁移到佩奇。

法学家兼政治学家孔恰•哲泽［Concha Győző,1846年于毛尔曹尔特(Marcaltő)-1933年布达佩斯］是由考尔沃什•阿格什通(Karvasy Ágoston)奠基的匈牙利 行政管理理论的发展高峰(1843-1844:I.41-53)。出生于科落日瓦尔(今罗马尼 亚克卢日纳波卡)的教授精通五种外语,在他漫长的一生中,曾各两次担任克鲁 日瓦尔大学和布达佩斯大学院长。近两百年来,按传统最负盛名的科学组织, 即国家学院,也就是说,他在匈牙利科学院担任了近乎所有的会员关系(通讯院 士、普通院士、董事会成员,荣誉院士),并最终在1922年至1925年间成为了 科学院院长。老前辈匈牙利公共治理学专家,还研究政治学和社会学(尽管他是 反对社会学的,而且在行政管理学中他主张的是一种独特社会理论)。在大学教 书近六十年后,在82岁时退休。他撰写了一本关于行政司法、现代宪法、十八 世纪90年代改革思想,以及与匈牙利伟大自由派公共治理学者厄特弗什•约瑟 夫(Eötvös József)和法国自由派天主教历史学家查尔斯•蒙塔朗贝尔(Charles Montalembert)友谊的专题著作。孔恰主要作品(1895-1905年)的行政学部分 别为1884年、1891年和1893年由学生记录并印刷出版的先例书。由孔恰及其前 辈称为“政治”的课程是与现代政治学有所不同的,包含了宪法学和行政学。他 虽然受到了其维也纳教授斯坦的影响,但他从国际标准角度看也深入地研究并分 析了法国、德国、意大利和盎格鲁撒克逊行政管理学的发展。他融合其它国家学 说的思想具有一种反映黑格尔影响的黯淡的,传统风格。同时,还批评了法国和 德国的思想家。他除了介绍行政管理科学的发展之外,还发表了对行政审判、管 辖权冲突、行政管理领导(早期领导先例)和专业行政管理,如统计管理、医疗 卫生管理和治安管理等的有价值的看法(Koi,2013:73-106； 2014:211-223)。 匈牙利行政管理科学的其他主要人士还有卡乌茨•久洛(Kautz Gyula)、格林沃 尔德•贝拉(Grünwald Béla)、莫恰利•洛约什(Mocsáry Lajos)、凱尔卡波 伊•卡洛伊(Kerkapoly Károly)、希拉吉•戴热(Szilágyi Dezső)、鲍洛格•奥 尔图尔(Balogh Artúr)、费伦齐•阿帕德(Ferenczy Árpád)、桑德特耐尔•帕 尔(Szandtner Pál)、克里斯蒂齐•山多尔(Krisztics Sándor)、亨德尔•威尔莫 什(Haendel Vilmos)。

埃莱基•伊什特万［Ereky István,埃斯泰尔戈姆(Esztergom) 1876年-里

波特福(Lipótfa) 1943年)是使用历史和比较法的行政管理法学家。埃莱基像 匈牙利最早的行政管理法作家若尔多什•伊格纳茨(Zsoldos Ignác, 1842)那 样,也研究了地方政府。在若尔多什时期,地方政府之所以能成为“民族的防 御堡垒”,是因为匈牙利外籍(奥地利籍)国王和皇帝中央政府的actio radius (影响范围)对各个州没有太大的影响。因此,匈牙利州政府变得更加强大,而 且职能也变多了,同时(相当多的)匈牙利贵族就在这里从事政治活动。强有力 的地方政府慢慢成为了匈牙利特点,而且在行政管理法研究中,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成为了被高度重视的主题。应该被提到的是,第一位教行政管理法的教授 是雷齐•埃米尔(Récsi Emil)。他在镇压1848年的独立革命之后,在“最奥地 利化”的时代,能开始用“匈牙利语” (！)讲课。而且他还可以编写一部近 1500页的,全面包括匈牙利、奥地利人、捷克语、伦巴第大区-威尼斯和(波兰- 乌克兰)加利西亚状况的行政管理法手册(Récsi,1854-1855)。正如匈牙利第 一部关于行政管理法作品所涉及的这一主题,埃莱基也写了关于该主题的几本专 著。向匈牙利科学院提交的院士论文是一部近400页的专着。这是他的主要作品 (Ereky,1939)。后来在就职演说时,他只宣读了其中一部分。到目前为止, 这是匈牙利科学院最长的院士论文。他精通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和意大利 语五门外语。他对盎格鲁-撒克逊作家很熟悉,因为他在英国大学读过书。这些 都使他的比较方法更强有力。他早期的,近1100页的作品(Ereky,1914-1918) 研究的是与行政管理相关的历史问题。他在一级拉丁文文献基础上探讨了匈牙利 议会法,但在他的作品中还提到从中世纪到他的年代为止详述了英国集权和选举 权、行政法律渊源等。他是行政理论,首批倡议研究匈牙利行政科学早期观点的专家之一(Ereky,1942； Koi,2014:281-286)。

匈牙利行政管理法最主要的人士为：费许什•乔治(Fésüs György)、博恩

茨、费伦茨(Boncz Ferenc)、比亚西尼、多梦克什(Biasini Domokos)、凱 莱蒂•费伦茨(Keleti Ferenc)、莱赫纳尔•阿戈什通(Lechner Ágoston)、 齐基•卡尔曼(Csiky Kálmán)、鲍尔陶•贝拉(Bartha Béla)、克麦蒂• 卡洛伊(Kmety Károly)、沃什瓦利•费伦茨(Vasváry Ferenc)、亚西•维 克多尔(Jászi Viktor)、老伯埃尔•埃莱克(id. Boér Elek)、小伯埃尔。 埃莱克(ifj. Boér Elek)、玛尔菲•埃戴(Márffy Ede)、托姆恰尼,莫里茨(Tomcsányi Móric)、劳迪克•古斯达夫(Ladik Gusztáv)、埃杰德•伊什特万(Egyed István)、松达格•威尔莫什(Szontagh Vilmos)、齐兹毛迪雅•安多尔(Csizmadia Andor)、马尔通菲•卡洛伊(Mártonffy Károly)。

马扎里•佐尔坦［Magyary Zoltán,陶陶(Tata) 1888年-黑莱格(Héreg, 1945年］是匈牙利行政管理科学最伟大的代表,匈牙利政府以他命名2010年和 2014年之间的行政开发方案。他能讲一口流利的德语、英语和法语,而且还 精通意大利语和俄语。马扎里•佐尔坦是科学政策实践者、行政和金融理论法 学专家以及大学教授和奠基学校的科学家。他后来建立的学校是在匈牙利行政 科学研究所,是在洛克菲勒基金会推动下所建立的布达佩斯帕兹玛尼•彼得大 学(Pázmány Péter Tudományegyetem,今罗兰大学)。基于美国科学管理 (scientific management)和法德古典行政法学和行政管理学,以及国内思想, 他试图将传统与最现代的发展成效结合起来。他没有放弃法教义学的思想,但 在对西欧、美国(Magyary,1934)、加拿大和苏联进行的考察后,将美国的 科学工作组织法,亨利•法约尔(Henri Fayol)和弗雷德里克•温斯洛•泰勒 (Frederick Winslow Taylor)的思想、行政社会学(Magyary、Kiss, 1939), 以及从1930年主导行政政策世界的原则带回了匈牙利。在匈牙利推进了事实调 查(fact-finding survey),而且在早期,1923年撰写第一步预算法专著的时候 就应用了通用十进制分类法。与学生合作撰写了一项行政管理程序法草案,作 为政府专员指导匈牙利行政管理制度的合理化。1936年,他担任行政科学领域 内唯一的世界组织,即1930年成立的国际行政科学学会副会长。¹⁵在国际行政 科学学会(IIAS) 1936年于华沙举行的大会上,他用法文举行的《从组织角度 来看行政管理的最高层领导层面》主题演讲随后用法、波、匈、英四种语言也 出版了(Magyary,1938)。研究所核心团队是由他的21名学生组成的,但因 发表论文、大会演讲、出版各种刊物和技术协助方面的其他人员还有近430个 人。在1938年和1944年之间出版了近50种出版物,并且发行了《匈牙利行政管 理》(Magyar Közigazgatás)期刊。马扎里的主要作品是总结其观点的约675页 的《匈牙利行政管理》(1942年)。马扎里发展成研究员、助理讲师和教授的 著名学生有老毛尔托尼•亚诺什(id. Martonyi János)教授、门采尔•卡洛伊(Menczer Károly )、沃洛•约瑟夫(Valló József)、考洛伊•卡尔曼(Karay Kálmán)、贝纳德•奥乌雷(Benárd Aurél)、考尔乔伊•山多尔(Karcsay Sándor )、洛瓦斯•亚诺什(Lovász János )。

社会主义时期行政管理科学(1949-1989年)

这一时期以与欧洲-大西洋发展的分离为特征。苏联行政管理法和马克思列宁 主义的意识形态也产生了影响。这时候,只有布达佩斯、佩奇、塞格德以及后 来在米什科尔茨有法学院在运作。在这里以及在匈牙利科学院公共治理和法学 研究所(自1949年以来)约有25-30个人研究这个领域(最初,在匈牙利科学 院只有两个人)。各家大学里几乎所有的法学教授都被开除,许多人被驱逐到 乡下,也有些人自杀了(Koi、Patyi,2017:2-3)。在1949年和1952年之间, 马尔通菲•卡洛伊教授(在二战期间逝世的马扎里的一位行政管理法学同仁) 担任了罗兰大学法学院院长。他在1960年之前也继任了马扎里系主任的职 位。而马尔通菲的职位在1960年和1998年之间,由贝雷尼•山多尔(Berényi Sándor)继任。马扎里所成立的学院在1949终止运行。一位名叫萨伯•伊姆 莱(Szabó Imre)的法律理论家,苏联科学院院士成为了匈牙利法学的全能 主任,因为他恶毒的书(Szabó,1955),只允许批评1945年之前的匈牙利 “资产阶级”法学家。尤其是孔恰•哲泽(Concha Győző)的记忆遭受了(除了法学领域之外,来自行政管理领域的)怯懦的攻击(Szamel,1977)。 一直到1966年为止,马扎里的姓名连提都不允许提到。研究者的水平与之前 相比,大幅度下降了。许多教授在苏联获得了副博士学位,而且除了俄语之外 不太会说其它外语。这一时期,创造最多的可能是撰写九部专著的,具有德 意志文化背景的萨梅尔•洛约什(Szamel Lajos)。匈牙利大学课本意识形态 长期较强。很久以后才出现了每个法学院统一使用的通则(1966年)和细则(1972年)教材。这个年代最好法教义学书是毛达拉斯•蒂博尔(Madarász Tibor在1989年)编写的。在法学院同时还成立了理事会学院,两年教育制的 官员培训机构(1953年),以及其权利继承机构,三年教育制度的国家行政 学院(1978年)。

新行政管理科学(1989-2019年)

匈牙利科学院在1830年和1945年之间有九名匈牙利和一名外国行政管理法学 家和公共治理科学/行政科学家院士,但在1945年后,匈牙利科学院只有在 1990年允许精通俄语、意大利语和英语三门语言的勒林茨•洛约什(Lőrincz Lajos)成为通讯院士,随后在1995年成为了正式院士。他撰写了不少专题 著作(1969; 1981; 1988),而且和其他人合作撰写的比较专论也很重要(Lőrincz、Nagy、Szamel,1976)。他曾经领导的国家行政学院后来提升为大 学,而在晚些的时候,重组成为匈牙利国家行政大学公共治理和行政管理学院, 并且将行政法学院以他命名。如今,国家行政大学内设有独立的自治政府和专业 管理研究所。该机构将在2019年9月1日与勒林茨•洛约什行政管理法学研究所 合并。自2013年来,匈牙利科学院地区研究所所长是匈牙利科学院通讯院士帕尔 妮•科瓦奇•伊罗璃(Pálné Kovács Ilona)。除了上述大学之外,在匈牙利八 所大学法学院(其中三个坐落于布达佩斯)和八个系可攻读行政管理法。目前共 有60位行政管理法学老师在进行这领域的研究和教授,其中一位是匈牙利科学院 的通讯院士(CM. HAS)、四位是匈牙利科学院的荣誉退休博士(DSc em.)、 两位是科学院博士(DSc)、8位教授、25位副教授、21位助理教授以及13位助 理讲师。